谁也不会想到,人类踏入21世纪第二个十年的开端就被一场来势汹汹的新冠肺炎疫情纠缠着,病*触发的连锁危机让人们一次次地在孤岛体验与命运共同体、战时状态与新常态、停摆与复工,乃至在偷生的惶惑与共情的慈悲,在诘问与自审、承受与坚持、肉身与精神之间徘徊反复。可以说,疫情既是观察年中短篇小说创作的基本背景,也为我们反思和理解“诗与真”、文学与现实的关系等文学本质论的话题提供了特别的契机。我们无意重谈“国家不幸诗家幸”,毋宁说,是人类共同面对的危急情境更深地激活了小说家的现实关怀和及物能力,帮助他们找到了与历史和时代对话的更恰当也更有总括性的方式。因此,总体而言,不论是直面疫情的作品,还是那些看起来虽与疫情无关,但实则别具关怀的作品,年的中短篇创作都让读者感受到了文学的正义,和它独有的那种“在强大之外势压力下,所表现的不得不采取约束和收敛的属于隐曲之状态”的“弱德之美”。
疫情经验的深度展开
年岁末,在一场中澳作家线上对话中,澳大利亚女作家费利西蒂·卡斯塔尼亚表达了这样的观点:“我觉得在这个时期出来的最好作品应该不去提及新冠病*,而去探索新冠在我们很多人的生活中造成的焦虑、渺茫和意外的喜悦瞬间。”中国不少小说家也有类似的看法。这种观点提醒我们,在疫情这样严峻的时刻,创作者不应该只满足于记录和见证,更应该勇敢地介入和反思,在对疫情和人类病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