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2021浙江26家农商银行,二 [复制链接]

年12月15日和16日，浙江宁波甬城农商银行和海宁农商银行先后公开发布了各自的二级资本债券《募集说明书》等相关资料，拟将分别发行5.5亿元和5亿元用于二级资本补充。其中，至说明书报告时（年二季度末），甬城农商银行和海宁农商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0.72%和12.31%，均低于同期农商银行整体12.46%的资本充足率，更低于商业银行14.80%的平均水平。

据金融野叔查询，年以来浙江农信系统中至少共有26家农商银行，发行了28期二级资本债券，在各省农商银行中数量较多。那么，这些机构近两年来发行二级资本债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由此可以解决商业银行哪些经营问题呢？

在上述26家农商银行中，年和年连续发行两期二级资本债（额度分别为20亿元和10亿元）的就是杭州联合农商银行，也是浙江农信系统中规模最大的法人机构。而且，在年该行曾经发行两期二级资本债，合计募集资金30亿元。因此，本文以杭州联合银行为个案进行重点研究分析。

第一，资本充足水平变化。年至年，各年末杭州联合农商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数值变化区间为12.78%至13.94%，即从未超过14%。年末，在发行两期二级资本债券之后，该行资本充足率提高至14.79%，达到近十年来的最大值。

此后，该行所有者权益逐年增加，但是资本充足率则表现为逐年下行趋势，至今年三季度末为13.60%；同期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0.09%，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为9.28%（相关详情见本文附图二），后二者仍然略有下行。

第二，资产规模增长情况。众所周知，资本充足率等于资本净额与风险加权资产总额的比值；在资本净额增加的同时这一比值下降，只能说明分母的数值比分子的增速更快，即一般就是资产规模扩张更快（当然也有资产质量劣变的因素，但不适用于本个案），杭州农商银行的情形就是如此。

如果不考虑二级资本债券的提升作用，该行资本充足率表现为下行趋势，其主要原因正是年以来资产规模、特别是贷款总额的较快增长。例如，年，该行总资产和贷款总额分别增至.39亿元和.86亿元，同比增长分别为27.93%和27.94%。今年9月末，其贷款总额仍然保持20.02%的快速增长（详情见本文附图三）。

年以来，浙江农信系统的总资产规模长期保持较快的增速，特别是近年更是如此。例如，年和年，该系统的总资产同比增速分别为14.1%和20.5%，同期浙江全省银行业总资产平均增速分别为11.3%和17.1%（相关详情见本文附图四），而商业银行总资产平均增速分别为9.1%和11.0%。正是因为资产规模增长较快，所以浙江农信许多法人机构需要及时补充资本。好在它们的风险指标良好、盈利能力较强，可以比较顺利地发行二级资本债券。

当然，上市募集股本也是商业银行补充资本的一种方式，但是有其不足（详情见后文）；所以浙江农信虽然是全国农信经营水平最高的群体，但是直到年才有瑞丰农商银行一家机构上市，其他机构都还没有，包括规模最大的杭州联合农商银行也一直在申报上市的路上。这一点与江苏农信系统有较多上市机构的风格明显不同。对于农商银行来说，发行二级资本债券主要有以下三个有利的作用。

第一，可以提高资本充足率。作为最为重要监管指标之一，资本充足率一直为监管方和商业银行高度重视。前文中提及的近两年发行二级资本债券的浙江26家农商银行，大部分在发行前募集说明书报告时点的资本充足率，都没超过近年来商业银行14.2%的最低季末平均水平（相关详情见本文附图五，按28期二级资本债发行时间顺序排列，时点各有不同）；而在发行成功之后的季末，资本充足率数值一般都有明显提升。

第二，可以丰富资本的来源和结构。目前非上市小型农商银行资本补充来源和资本结构都比较单一，其中一级资本主要来自股东入股的实收资本和少量的资本公积转增，二级资本则主要来自于超额拨备；发行二级资本债可以拓宽农商银行的资本补充渠道，丰富资本结构，提高抗风险能力。

第三，可以维护股东的价值。同样是提高资本充足率，农商银行如果引入战略投资、增发股本，那么原有股权和后期分红都会被稀释（这可能就是浙江农信较少机构上市的原因之一）；如果是发行二级资本债券，则不会增加总股本的份额，原有股权不会被稀释，资本收益可以得到保证。

第一，从成本看，存在信用分层与隐性成本问题。一方面，目前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券票面利率不算很高，例如今年12月工商银行的年第二期二级资本债券发行票面利率为3.48%，这是因为它在商业银行的信用分层中处于顶端。但是农商银行的发行利率相对就不低了，例如年以来，浙江26家农商银行共计28期二级资本债的票面利率分布区间为4.70%至5.50%（相关详情见本文附图六）。

而且，如果再考虑支付给券商、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的各类发行费用，实际综合成本肯定会更高一些；而且可能接近、甚至超过同期信贷资产的平均收息率，这对于目前利息净收入等营业收入增长不易的农商银行来说还有具有一定财务压力的。

第二，从短期看，无法解决核心资本充足的问题。以岱山农商银行为例，年末该行发行2亿元二级资本债后，资本充足率由年6月末发行报告期末的10.74%提高至13.64%；但是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从发行报告期末的9.60%下降至9.37%。前文中分析的杭州联合农商银行的一级资本充足率，同样也是相似的情形。

第三，从长期看，无法回避还本或者提前赎回问题。二级资本债券本质上还是一种长期债券，尽管它可以短期内提高二级资本充足率；作为债券，就有还本付息的问题。目前国内二级资本债券一般期限为10年，且一般为5年加5年的“减计型债券”，即到5年之后，可计入二级资本的对应金额将每年减少20%，10年期限之后可计入二级资本的金额为零。

从之前国内各发行二级资本债的银行实际操作看，一般会选择在期满第一个五年之后就提前赎回，以节约债券成本、减少负面影响。所以二级资本债的实际有效期限也就5年，相对长期经营的农商银行来说依然是一种“短期行为”，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持续资本补充的需求。

公司资本，总是最为稀缺的经济资源之一；由于服务实体和自身业务发展的需要，商业银行的资本充足可能是一个永恒的课题。但是与大型银行更多依靠内生性补充方式不同，目前诸多小型银行还只能更多依靠外源性的资本补充方式，特别是在资产规模扩张仍然较快、净息差收窄的趋势之下。因此，未来如何向内涵式、高质量发展转型发展，依然值得我们深入研究。